流浪者
如今倒是和平而又宽敞了。在我看来,如果在上空的和平相处,那末,住在下界的就也会和平相处了。你可愿意在风中摇曳得稍稍靠拢我一点儿吗?quot;开花的树枝说:quot;啊,为了和平的缘故,在春天逝去之前,也许可能的吧。quot;
于是它乘着强劲的春风正摇曳它自身,便拥抱那邻近的丫技。
影子
六月里的一天,青草对榆树的影子说:quot;你左右摇晃得过于频繁了,你扰乱了我的安静。quot;
影子答道:quot;不是我,不是我。朝天空看吧。有一棵树,在太阳和大地之间,在风中左右摇晃着哩。quot;
青草便抬起头来,第一次看到了那榆树。青草在心中忖思:quot;哎,瞧瞧,有一棵比我还大的青草哩。quot;
于是青草就默不作声了。
七十岁
青年诗人对公爵夫人说:quot;我爱你。quot;公爵夫人答道:quot;我也爱你,我的孩子。quot;
quot;然而我不是你的孩子。我是个男子汉,而且我爱你。quot;
公爵夫人说:quot;我是我的子女的母亲;我的子女又是他们的子女的父母;我的一个孙子,年纪比你还大哩。quot;
诗人道:quot;然而我爱你。quot;
不久以后,公爵夫人死了。但是,在公爵夫人的最后一口气被大地的呼吸容纳之前,她在内心深处说道:quot;我的亲爱的,我的推一的孩子,我的青年诗人啊,将来有朝一日也许我们会重新见面的,而我也不是七十岁。quot;
寻神
两个人在山谷里行走,其中一人遥指山腰说道:quot;你看见了那隐遁的庵舍吗?那儿住着一个人,他同世界隔绝已经好久好久了。他对尘世一无所求,他只是一味的寻神。quot;
另一个人说道:她是不会找到神的,除非他离开他的隐遁庵舍。抛弃他的离群索居,回到我们的世界上来,与我们同甘共苦,在婚筵上和我们一同跳舞,同围着死者的棺材痛哭的人们一起痛哭。quot;
第一个人从心底里被他说服了,可他虽然心服,还是回答道:quot;你所说的话我都同意,然而我相信那隐士是个善良的人。一个善良的人遗世独立,较之那末一些人的伪善虚情,倒是更有益于人世,这难道不好吗?quot;
大河
在大河奔流的卡迪沙流域,两条小溪相会交谈。
一条小溪说:quot;我的朋友,你怎么流过来的,你流过的途径如何?quot;另一条小溪答道:quot;我的途径是最难走的了。磨坊的水轮坏死了,经常把我从渠道里引导到他的农作物;那儿去的农民死了。我排除着人们的污秽,挣扎着流将下来;那些人啥也不干,只是懒洋洋地晒太阳。不过,我的兄弟,你流过的途径又如何呢?quot;第一条小溪答道:quot;我的途径截然不同。我从山上芬芳花卉和腼腆杨柳之间流将下来,男男女女用银杯喝水,小孩儿们用玫瑰红的小脚在溪边戏水,我的周围都是欢笑声,还有甜蜜的歌声,你的途径竟那本不愉快,真是遗憾。quot;
这时候,大河用洪亮的声音说道:quot;流进来吧,流进来吧,咱们要奔流到海里。流进来吧,流进来吧,别多言多语了。现在跟我合流吧。咱们要奔流到海里。流进来吧,流进来吧,因为你们一进人我的河床,就会把你们的流浪忘掉了,不论它是苦是乐。流进来吧,流进来吧。一旦咱们到达咱们的母亲——大海——的心里,你们和我就会把咱们流过的途径都忘掉了。quot;
两个猎人
五月里的一天,欢乐和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