举匪谍的，糊里糊涂，弄得同匪谍一起坐了牢！国特们办案，你不知道他们心理，他们是被告宁滥毋缺、宁多毋少的。他们闻过则喜－闻别人的过；也诲人不倦－毁灭人的毁。他们办案，觉得被告人数不足时候，就会把检举人一并拉进来充数，所以啊，你检举了匪谍，你可能同时也变成了匪谍！quot;屠申虹听了，哈哈大笑。

    在检举quot;匪谍quot;以外，还有一种同类的检举，就是检举反动传单、反动标语。quot;国特quot;们鼓励检举这些，声称检举者有赏，不检举者有罚。于是，小民领命，在地上捡到了传单，或在公厕里看到了粉笔字，就直奔官府报告去讫，不料quot;国特quot;们收到这些，破案为难，可是不破又不成，于是干脆就地取材，把检举人横加罪名，说发传单者即阁下、在茅房门后写quot;打倒蒋××quot;者亦阁下，阁下以检举人始，以谎报人终。他领奖金你坐牢，一幕反共抗俄大戏，最后以鼻青眼肿收场。

    还有一种检举，是跟以上检举别异其趣的，以上检举是检举别人，这种检举却是检举自己，这就是所谓quot;匪谍自首quot;。quot;国特quot;们号召quot;匪谍自首quot;，信誓旦旦，保证自首以后既往不咎，有些人弄不清自己是不是quot;匪谍quot;，为了安全，先quot;自首quot;了，这下子麻烦大矣！因为你一quot;自首quot;，quot;国特quot;们就如获珍宝，以为你是共匪地下工作负责人，一切惟你是问。

    结果一间三不知，quot;国特quot;们于赫斯怒，遂锡阁下以最新罪名－quot;自首不实quot;，就是虽然quot;自首quot;，可是有所保留，不老老实实交出关系。结果阁下quot;自首quot;未成，反倒罪加一等。

    他领奖金你坐牢，一幕弃暗投明大戏，最后也以鼻青眼肿收场。

    我住军法看守所第二房的时候，正对面是第十房，住着调查局的处长范子文，他被局长沈之岳诬以quot;匪谍quot;，关进牢中，我早就听说，台北武汉大旅社姚嘉荐命案，就是他主持quot;侦破quot;的，用的全是刑求逼供的手段，他在牢中大声念佛，表达忏绪，声声不断，至少有一声应和姚嘉荐命案有关。救在quot;放封quot;时和他一组散步，我没好意思问他姚嘉荐的事，只听他唠叨自己在调查局被刑求的事，我问他那你在调查局做处长，你也刑求人了？他说刑求人的事，他们高阶层的不知道！我说那沈之岳也不知道了？他沉思半晌，痛苦他说：quot;沈之岳也不知道吧？quot;事实上，他被我问到死角，有苦说不出了。

    散步时他告诉我：quot;是不是共产党，我们行家一闻就知道，今天牢里抓进来的，都是假共产党，真共产党他们根本抓不到！quot;范子文这话，自负中不失可信度，因为就近取材，眼前的红色难友，简直无人不假，判一二十年徒刑的，固比比皆是；判死刑的，也大有人在。

    范子文以外，关在第四房的调查局副处长李世杰也是另一个假匪谍。他做副处长时，负责处理台湾quot;政治暗流quot;情报、研判quot;反党反政府分子quot;、quot;分歧分子quot;的政治主张动向等。quot;奉命quot;把高玉树等人当quot;敌人quot;看待，也quot;奉命quot;要视雷震、李敖等为quot;敌人quot;。自一九五一至六五年，李世杰先后获得陆海空军褒状、国民党中央党部奖状、数度年终考绩quot;特优quot;，记大功、蒋介石二次召见、赠给quot;玉照quot;等等。蒋介石赠quot;玉照quot;、称quot;同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