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4页
桶一般的天下,他们还能回来?”
“你怎么不信呢?”他附在蓝毛耳边,又说了很久。
蓝毛有些无可奈何了:“真要有那一天,要人一个,要命一条吧!”
“道路还宽的很咧!”范大昌说着说着,终于向蓝毛暴露了他的政治面目。他说:“问题的关键就在办理这道手续;没有它时,多一桩案情,多一份罪过;有了它,一身二任,多杀一个,多向蒋委员长那里报一份功劳。”
蓝毛听罢,忽地站起来,菠萝皮脸庞精神焕发,脖颈的青筋胀的直跳。“我不惜一切,只要你肯引荐你这粗卤的兄弟……”
范大昌也站起来,作出十分激动的样子:“你只要信的过你这不才的哥哥,我一定,不!我现在就承认你是我们地下党的同志,而且奉送你五年党龄。”说罢这一对难兄难弟就张开手臂拥抱在一起,忽然,蓝毛抽出身来,快步跑到内屋,打开壁橱提出一瓶白兰地,满满斟了两杯,一捧对方,一擎己手,说:
“老兄!谢谢你的提拔,今后我的工作更有意义了。来!为蒋汪两位党的总裁携手祝福,为我这个反共战线上的新兵干杯!”
“老弟!”范大昌一挺脖子,灌下那杯黄汤:“为了庆祝和完成我们伟大的反共事业,必须不眠不休地工作。我提议:趁我们精神高度愉快的时候,把那位最重要的女犯人带来审讯,突破了她,对全城潜伏的奸匪打击甚大,兴许,在吸收你入党的第一夜,就来个剿共战线上破天荒的大胜利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