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迎面村庄。从村边的小孩嘴里,打问出交通站的地址。交通站是个土坯大门,一进院空空落落,没有人烟,一明两暗三间屋,屋内冷冷清清,炕上没席,仅有一条硬木炕沿,灶前没锅碗,石板作碗架,上面放一盏干油灯。他们刚刚站下,从外面进来了一个十多岁的姑娘,他们托她找村干部,她向他们要介绍信,他们解释了不能带信的原因。小姑娘说,等办公人下地回来,就给他们安排食宿。她走后,杨晓冬倚卧在没席的炕上,闭眼休息。韩燕来也躺下,他睡不着,觉得这一天过的太长,想思虑点什么,可一点思路也抓不住,脑子乱的发胀。他走到对面屋里看了看。这屋没炕,藏了一些农具,墙角有靠梯,顶端直通天空,他带着童年那种登梯上竿的兴趣攀上去。抬头一瞧,上面原是个小小房间。东面安着窗户,他扶着撕破窗户纸的櫺框外瞧,看到一片波浪式的石头房顶。房顶的衰草正在返青,天上淡云横抹,迎面轻风吹来,有一种初春的舒适感觉。韩燕来的头脑觉着清楚多了,正想下梯叫杨晓冬,忽然发现一种怪异现象:距交通站不远,有所大院,院中棚了一个高出地面三尺的白菜窖,窖口支起晒竿,上面横挂着三个马灯。虽然在白天,仍可看到灯内冒着黑烟的火苗。突然有人从窖口爬出来,手持带钩的木棍,匍匐到第一个马灯跟前,仰面朝天举竿摘灯,并迅速吹灭灯火,又爬到第二个第三个跟前,作了同样的动作。韩燕来看来心里十分诧异。楞了一会儿,不见有旁的动静,扶梯下来,想叫杨叔叔一块上去看看。回到屋里,见杨晓冬没睡,他正握着铅笔在小本上记什么。韩燕来估计他在写汇报材料,便不敢打扰他。外面太阳快要压山,他想村干部下地快回来了,争取时间休息一会,刚刚躺在炕上,听得外面咕咚响了一声,象是有人跳墙,韩燕来坐起时,外面有人喊话:
“你们是干什么的?”完全是敌对和威胁的声音。“我们是……”韩燕来刚说了半句,被杨晓冬摆手制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