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回 智取梧州黄绍竑大闹花艇宴 威镇西江李济深扶植讨贼军
倒是一下子提醒了黄绍竑,他现在只要一扣扳机,虽可把冯葆初一枪打死,但是免不了要发生一场混战,这样不但自己性命难保,还将殃及邓演达等粤军军官。黄绍竑便乘冯葆初向邓演达交枪之时,将手枪扔掉,一个箭步猛扑过去,一把抱住冯葆初,想把他摔倒在地。黄绍竑虽在军校学过白刃格斗和徒手擒拿等技术,但是冯葆初身材高大,黄绍竑又长期吸食鸦片,气力不足,斗不上几个回合,反被冯葆初摔倒在地。冯葆初紧紧地压在黄绍竑身上,两只手用死劲卡住他的颈子,黄绍竑死命挣扎,但终不得脱。那些被叫来陪酒唱曲的红牌妓女,一个个吓得乱哭尖叫,有的往桌下钻,有的往厨房跑,那些粤军军官因不知邓、黄合谋导演的这出“鸿门宴”的内幕,他们竟以为黄绍竑真的喝醉了与冯葆初斗殴,有的便过来劝架。邓演达因一直在监视着冯葆初的参谋长,一时帮不了黄绍竑的忙,见事情危急,便大叫道:“奉李师长命令,要冯葆初缴械!”
说着便挥拳将冯葆初的参谋长打倒,接着举起一张椅子,朝冯葆初脑袋狠狠一砸,冯葆初当即被砸得昏死过去。黄绍竑从地上爬将起来,走到桌旁,抓起一杯白兰地酒,一饮而尽,随后把杯子重重地放到桌子上,他用那雪白的餐巾抹了抹胡子,把倒在地上的冯葆初狠狠踢了一脚,轻蔑地说道:“现在,是你醉了,而不是我!”
这时,正在艇外警戒的黄绍竑的两名卫士跑进来报告,说俞作柏已派人将冯葆初在码头及栈桥上的卫队全部解决了。黄绍竑随手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冯葆初和他的参谋长,卫士忙问道:“要挖坑吗?”
“不必了,到厨房去扛两袋大米出来,将他们身上各捆上五十斤大米,沉下江里,死后他们便不用愁吃的,也算对得起他们了!”黄绍竑显得十分慷溉地说道。
那两名卫士,果真到厨房里扛出两包大米来,捆到冯葆初和他的参谋长身上,那参谋长嘴里还“哇啦”乱叫着,黄绍竑忙将一块餐巾塞进他的嘴里,两卫士一前一后地抬着,将冯葆初和他的参谋长先后丢下江里去了。这时候,梧州城里“叭叭叭”地响起枪声,黄绍竑知道白崇禧正在指挥解决冯部的战斗。“擒贼先擒王”,冯部首脑已被处决,白崇禧又足智多谋,此举必操胜算,因此黄绍竑便重邀粤军军官们入席,他亲自到桌子底下和厨房里,将那些吓得躲藏起来的妓女们,一个个象提小鸡一样拉到席前倍酒,又命那些弦索手们高奏乐曲。黄绍竑举起酒杯,走到邓演达面前,感激地说道:“现在是庆功宴会,择生兄厥功甚伟,我先敬你一杯!”
却说冯葆初部被解决后,梧州的政治、军事、经济大权遂掌握在黄绍竑斌手中,李济深虽在梧州设有善后处,但仅办理一些承上转下的公文和与黄绍竑部进行联络的工作而已,其他概由黄绍竑全权处理,黄绍竑终于获得了一个可供发展的重要基地。邓演达见黄绍竑已控制梧州的军政财权,粤军在梧州的任务已经完成,便准备将所部撤回广东。临行前,他想找黄绍竑谈一谈。他来到黄绍竑的司令部,只有白崇禧在坐,便问道:“季宽呢?”白崇禧笑道:“在相好那里。”
邓演达见白崇禧如此说,便皱着眉头,又见黄绍竑的司令部里,摆着一具烟榻,旁置烟灯、烟枪和烟膏盒,邓演达本是个爽快坦荡的直人,便当即责问道:“健生兄,你们这是怎么搞的?革命军队,绝不允许沽染此种恶习!如再不听劝告,我回广州向孙大元帅察报,将你们裁汰!”白崇禧苦笑道:“择生兄,有道是江山易改,秉性难移呀,季宽积习根深,恐不易咸规。”
“健生兄,你既是他的参谋长,应该时常劝戒他。”邓演达认真地说道。
“好人难做呀!”白崇禧摇着头说道。“我们驻扎百色的时候,季宽他们抽收烟帮保护费,烟、嫖、赌三大害样样俱全、只有我集中全力练兵,和鸦片不沾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