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回 口蜜腹剑俞作柏欲施虎狼计 穷池之鱼黄绍竑投奔李宗仁
家中养病的季宽部下的营长夏威请到玉林来。”
俞作柏把那双大眼眨巴了十几下,也摸不透李宗仁命他容县之行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,可又不便多问,只好答应一声:“愿往!”便仍带着那几名随从卫士,骑上马,怀里揣着李宗仁给黄天泽和夏威的两封亲笔信函,向容县方向策马而去。
再说黄绍竑在灵山县城住了十几天,无依无集,前途渺茫,想了许久,也无处投靠和安身,况且,灵山县也不能久驻。黄绍竑想得烦脑,除了不住地将着腮上的胡须外,便是喝酒驱愁,在这走投无路之时,他不禁想到了老家。因他是广西容县黎村圩山嘴村人,和夏威、韦云淞、陈雄等都是容县的名门大族,回到老家,估计可以得到地方势力的支持,把容县作为一个暂时休息待机的地方,然后再派人到广东方面去联络,以图发展。打定主意后,黄绍竑便准备离开灵山取道粤桂边境的檀圩、武利圩、张黄圩、公馆圩、白沙圩、山口圩、青坪圩到廉江城,然后再经化州、高州、信宜折入广西境内容县的黎村圩。
驻灵山的前几天,恰遇广西清乡司令施正甫的部下统领陆清也由宾阳、横县方面率百余人枪退到灵山来。由于黄绍竑部和陆清都是被广西自治军追击退出桂境的,因此到了灵了山倒也能和睦相处。现在,黄绍竑要走了,便把行军路线和去向通告陆清,问其是否愿意同行。陆清也是势单力薄,走投无路的,见黄绍竑要走,自己仅有百余人枪,独立行动无以生存,便表示愿意同行,到了容县再说。
一路行军,还是按照黄绍竑的那个老办法,申明军纪,严整部伍,到了大小圩镇,便派人到商会接洽,要求提供两餐一宿,沿途倒也平安无事。这样,一直走了八天,眼看离廉江城已经不远了。这天中午,派出去打探情况的便衣人员回报,廉江城里住着大批粤军,已紧闭城门,严加戒备。黄绍竑闻报,觉得情况严重,忙登上路旁的高坡,用望远镜观察廉江城的情况。果然,城门已经紧闭,城墙上隐约可见伏兵,城外行人绝迹,气氛紧张,大约粤军已经得知他们将要经过廉江城的消息,正在张网待鱼了。黄绍竑放下望远镜,愁眉紧锁,拈着胡须一言不发。他这几百人无论如何冲不过高墙深垒戒备森严的廉江城的,现在正是欲进不能,欲退不得,也许这便是他的最后归宿了,想到这里,心中不觉感到一阵酸楚,一双冷冷的眼睛,只是颓然地盯着几里路外的廉江城。正在这时,卫士来报:“统领,有人要见你。”
黄绍竑一回头,只见卫士引着个三十来岁绅士打扮的人过来,他一见来人,立刻惊呆了,那人却亲切地向他喊道:“季宽弟!”
“四哥,你怎么在这里?”黄绍竑见来者不是别人,正是他的胞兄黄天泽,想不到异乡见亲人,黄绍竑又惊又喜,也忙喊了黄天泽一声。
黄天泽见到了自己兄弟,也是惊喜参半,他如释重负地说道:“我已经在此等了三天三夜,现在总算等到你了!”
黄绍竑听了,更感诧异,因为他由灵山出发的行军路线,只通知部下几位营、连长和那位愿跟他一路同行的陆清,别人是根本不知道的,更何况他胞兄天泽现今住在容县老家,更不可能知道他流窜的行踪。黄绍竑见他四哥说话蹊跷,忙问道:“四哥,你怎的知我要经过廉江?”
“有一个人算过你必经廉江城,因此托我在此专候。”黄天泽神秘地说道。
“什么人竟能算出我必经此地?”黄绍竑疑惑地望着黄天泽,“想必四哥到庙里烧过香,求过签?”
黄天泽只是笑而不答,好一会才摇着头说道:“这里不是说话之处,你把队伍停下,跟我到前边那个小酒馆里慢慢谈吧。”
黄绍竑遂命令部队派出警戒,原地休息,又着陈雄到廉江城去与粤军洽商,说明自己也是粤军,刚由广西退回粤境,准备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