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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 在船上
着,泽比诺和道勒斯枉然地旋转着,人们待在家中,甚至不屑朝我们这个方向看上一眼。

    真叫人绝望!

    然而我并不绝望。我更加卖力地演奏,竖琴的弦都快要拨断了,声音在颤动。

    突然有一个小孩,我看是刚学步的样子,离开他家的门槛,朝我们走来。

    孩子的母亲一定会跟上来的,在母亲的后面,也许还有她的女友。我们会有观众了,我们会有收入了。

    我唯恐吓跑了孩子,或者说为了把孩子吸引过来,我开始轻轻地演奏。

    孩子摆动着两只小手,慢慢地走过来了。

    他来了,他快到了,再走几步,他就走到我们身边了。

    孩子的母亲抬头一看,发觉孩子不在身旁,感到十分惊奇和不安。

    她立即发现了孩子。她没有象我希望的那样奔过来,只是喊了一声,孩子就乖乖地回到了她的身边。

    或许这些人不爱好舞蹈,不管怎么说,那是很可能的。

    我让泽比诺和道勒斯趴下,我自己则用前所未有的热情开始演唱。

    哦,虚情假意,冷酷负心的女人,

    多少次啊,我发出过绝望的叹息;①【①原文是意大利那不勒斯地区方言。】

    我开始演唱第二段的时候,一个身穿短外套、头戴毡帽的男人朝我们走来。

    终于有人来啦!

    我唱得更加起劲了!

    “喂喂!”那人朝我嚷嚷,“无赖,你在这儿干什么?”

    我停止了歌唱。他如此吆喝我,真使我有点六神无主。我瞠目结舌,呆呆地瞧着他向我走过来。

    “喂,你回答不?”他问。

    “先生,您瞧,我是在唱歌呀!”

    “你有在我们镇上演唱的许可证吗?”

    “没有,先生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你不想让我去告你状的话,你就滚吧!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过,先生……”

    “应该叫我乡警先生,离开这里,臭叫化子。”

    乡警!按我师傅的遭遇,我懂得违抗城市或乡村警察要付出的代价。

    我不等他重复这道命令。按照他的吩咐,我撒腿就走,重新踏上我们来的时候所走的路。

    “叫化子”!这名称加在我头上是不公正的。我没有乞讨过,我只是在唱歌,我干的活儿就是唱歌。

    不到五分钟,我们离开了这个不太好客的、戒备森严的村镇。

    几条狗跟在我后面。垂头丧气,愁眉苦脸,它们肯定懂得我们刚刚遇到的厄运。

    卡比有时超在我前头,转过脸,用聪明的眼神好奇地瞧瞧我。换个别人,处在这个地位,早就要盘问我了。而卡比却受过良好的教育,接受过良好的训练,决不会给我出难题。它仅仅流露出好奇的心理,双颌因克制自己不让出声而颤动着。

    当我们已经走远再也用不着害怕乡警的粗暴干涉的时候,我做了个手势,三条狗立即在我周围围成一圈,卡比在中间一动不动,它的眼睛盯着我的眼睛。

    是给它们作出解释的时候了,它们在等我这样做。

    “我们没有演出执照,”我开口说,“因此他们赶我们走。”

    “那怎么办?”卡比晃晃脑袋好像在这么问。

    “今晚我们要和满天星斗作伴了,到处都有我们的床铺,晚饭是吃不上了。”

    一提起晚饭,我的伙伴们都嗷嗷地叫了起来。

    我拿出仅存的三个苏来。

    “你们也清楚,我们就剩这么一点钱了,如果今晚化去这三个苏,明天中午我们只好喝西北风了。我们今天已吃过饭了,为第二天着想是明智的。”

    我又把这三个苏放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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