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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 在法庭面前


    警察竭力挣脱,维泰利斯攥紧不放。

    两人面面相觑,目光相遇的达数秒钟之久。

    警察气疯了。

    我的师傅却是泰然自若。他昂着白发围成一圈的漂亮头,脸上露出愤怒与命令的表情。

    我以为警察在师傅的威严面前,会羞愧得无地自容的;但他却满不在乎。他猛一下挣脱开来,揪住我师傅的衣领,用力往前一推。

    这一推是很厉害的,维泰利斯差点儿跌倒在地。他重新站起来。举起右手朝警察的手腕上猛击了一下。

    我师傅是个老头,腰板的确还硬朗,但他毕竟是个老人了;警察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人,他们两人之间的格斗决不会持续很久的。

    格斗幸亏没有发生。

    “您想干什么?”维泰利斯责问道。

    “我逮捕您!跟我到警察局去!”

    “您凭什么打孩子?”

    “少废话!跟我走!”

    维泰利斯没有答理他,转身对我说:

    “你回旅店去,和狗一起待着,我设法带消息给你。”

    他不可能多说什么,警察已把他押走了。

    演出到此结束,我的师傅本来想逗人发笑的演出终于以悲剧告终。

    几只狗的第一个反应是紧追主人。可是我命令它们待在我身边,听惯命令的狗折回来了。我发现它们的嘴上都带上了嘴套,但鼻子尖上套的却不是铁笼子或者网套,而是一条和很多小丝带结在一起的狭缎带。白毛卡比系的是红缎带;黑毛泽比诺系的是白缎带;灰色道勒斯系的是蓝缎带。这真是舞台上的嘴套呀!维泰利斯把狗如此打扮一番,他肯定为警察导演了一场笑剧。

    观众纷纷散去,只有少数几个人坐着不动,议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。

    “老头儿有理。”

    “不,他错了。”

    “警察凭什么打孩子?孩子一没有招他,二没有惹他。”

    “我看事情不妙。警察会指控他暴力反抗的。恐怕老头儿只能坐班房了。”

    我怀着一颗忧伤不安的心回到了旅店。

    维泰利斯早已不使我害怕了。确切地说,他只让我害怕了几个小时。我很快以真挚的感情爱他了,这种爱在与日俱增。我们总是生活在一起,从早到晚——常常是从晚上到第二天早晨——形影不离;晚上睡觉时,我们平分同一捆干草,亲生父亲对他孩子的照料也不会超过维泰利斯对我的关怀;他教我念书、唱歌、写字和计数;在漫长的旅途中,他总是充分利用时间,根据当时的情况和偶然的机会,教我这样或那样的课程;数九寒天,我分享他的毯子;酷暑盛夏,他帮我挑行李;餐桌上——或者更确切地说,吃饭时,因为我们常常不是在餐桌上吃饭的——他从不把最好的食物留给自己,从不把最次的分给我,他总是平分好坏;真的,他有时也揪我的耳朵或者赏我一个耳光,用劲大概比一般当父亲的稍微重一点。可是,这种小小的教训决不会使我忘却我们相处以来他给予我的体贴,他对我说的金玉良言以及一切慈爱的表示。他疼爱我,我也爱他。

    这个离别使我感到极大的痛苦。

    我们什么时候才能重逢?

    有人说起过坐班房的事。维泰利斯要坐多长时间的班房呢?

    在这段时间里,我将干些什么呢?怎么生活?靠什么生活?

    我的师傅有随身携带钱包的习惯,他被警察抓走的时候,未不及把钱交给我。

    我的口袋里只剩下几个苏,这能养活心里美、狗和我自己这一大家子吗?

    我在焦虑中度过了两天,不敢迈出旅店院子的大门,一直守着心里美和狗,它们和我一样的悲伤和不安。

    第三天,有人给我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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