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尤甚:“站长,问一下啊,这个……这个,这活儿我们还能往下干不?”
赵曙光介绍:“这是我们支书。”
站长将支书扯到一旁,机密地:“你们坡底村人要感到光荣!你们编,我们收,都是为了满足部队上的需要。这属于军事机密,跟别人不能讲的。你是支书,才告诉你。要的不少,你们只管往下干!”
支书受宠若惊般连连点头。
站长又望着赵曙光说:“你们那北京知青人不错,在山西那边矿上时,他救过我弟一命……”
支书:“这倒没听他说起过。”
站长:“那就更不错了嘛。”站长说道,“他拿着我弟的信来找我,求我能不能给你们坡底村点儿抓挠现钱的机会,那我还能不给嘛!一聊起来,他爸是当兵的,我也当过,更得给了……”
此时,赵曙光则将武红兵扯到了一台落满灰土、锈迹斑斑、破旧得不成样子的手扶拖拉机旁,那围拖拉机拖斗的铁皮,已经锈出了大大小小的窟窿。
赵曙光大为青睐地:“怎么样?”
武红兵:“不怎么样。”
“咱俩能修好它不?”
“那可不敢打保票。”
赵曙光鼓捣鼓捣这儿,鼓捣鼓捣那儿,一时找不到什么可用之物,干脆摘下帽子擦擦驾座,之后将帽子在手上拍拍,又戴到头上。再之后坐到了驾驶座上,搬搬操纵杆,踩踩闸,蛮有信心地:“我觉得咱能把它修好。”
另一边,冯晓兰和李君婷在轮流压机井,用压上来的水痛快淋漓地洗脸洗手。
两人各自用围在脖子上的毛巾擦脸时,李君婷说:“晓兰,对不起了啊。”
冯晓兰诧异地看她。
李君婷:“说实在的,我以前对你那样,也是想在他们几个男知青面前自我表现表现,我挺烦他们把我当小女孩儿的!我以后再也不那样对你了。你父亲的问题,不管性质多么严重,那也只不过是你父亲的问题。但你是你,你的总体政治表现还是不错的,以后我会好好团结你的……”
冯晓兰笑笑,什么话也不说,默默伸手替李君婷摘去头发上的草。
李君婷看着武红兵说:“但是对于有的人,我要给他些教训了,尤其是那种企图威胁和恐吓我的人!”
冯晓兰诧异地:“谁?谁会对你那样?”
李君婷收回目光,自知失言,掩饰地一笑:“当然也没人敢对我那样。我只不过是表明我的一种做人态度,你可别当真啊!”
办公室里,支书不错眼珠地盯着站长点钱。
站长将钱交在支书手里,说:“总共三十七元八角七分,你再点点。”
“错不了错不了,你点时,我盯着呢!”话一出口,支书觉得说得不妥,又纠正道,“倒也不是盯着。只不过就是……看着,看着罢了。俺们坡底村人,习惯把看着说成盯着……”
然而,支书拿钱的手激动地抖着,往兜里揣了几次,竟没揣准兜口。
站长感慨地:“说心里话,你们挑着抬着背着的,走了三十几里给送来,够装一卡车的东西才付给你们这么点儿钱,我还挺不落忍呢!你们坡底村就当成件拥军的事做吧!”
他向支书伸出了一只手,支书双手握着他那一只手,连连摇晃着,一迭声地说:“不少不少,我们农民劳力本来就不值钱的,谢谢谢谢!”
支书刚一迈出门,被守在门口的赵曙光扯着就往手扶拖拉机那儿走。其他知青见状也相跟过去。
赵曙光:“支书,咱把它买下吧!”
支书眼睛发亮地:“我做梦都梦见咱坡底村有一台这东西,做那种梦做了十几年了!”
一名知青打趣道:“支书,你梦见的肯定不是这样的吧?那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