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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 吉彩露丁
一脸呆怔,似乎已经沉浸在歌声里了。

    香波王子说:“你的女人,一定会回到你身边。但你必须先对她唱仓央嘉措情歌,唱出她的眼泪和感动,再唱着仓央嘉措情歌接她回家,然后一直唱下来,便是地久天长。”说罢,双手合十做了个祝福的姿势,撒腿就跑。

    他边跑边想:就在骷髅杀手即将举刀冲进绛央曲杰秘室时,有人出手阻止了他。谁呢?谁能阻止骷髅杀手?阿若喇嘛?邬坚林巴?或者那个几次出手相救的绛色氆氇袍的汉子?

    他一口气跑到藏医院前,钻进一辆出租车说:“离这里最近的拉萨河边,快。”然后掏出手机打给了梅萨。

    梅萨说她刚刚带着喇嘛鸟经过冲赛康,正往小昭寺方向去。

    香波王子说:“调头,到西郊拉萨河边来找我。”

    梅萨说:“我在冲赛康巷口见到了引超玛。”

    香波王子说:“引超玛?她还穿着‘拉姆切’仙女装在招徕顾客吗?”

    拉萨河的水有些混浊,但不是污染的混浊,而是水土流失的混浊。就是在拉萨内外人口、工业、楼厦剧增的今天,在中国所有城市的河流里,拉萨河也是最清洁的河。夕阳照耀在河面上,柔软的光泽,活跃地流淌。岚光冉冉升起,把一阵阵清越的浪响送到了岸畔。岸畔的鸟语、林声、诗话,尽在漫然无际的时间里出彩。香波王子辛苦地挺立在一棵歪柳树下,干啃着一个从路边店买来的面包,仔细观察河水和两岸,不明白为什么“忿怒罗刹被盗之手”的“期尅印”会指引他来到这里。他脱下阿若喇嘛的袈裟和披风,拎在手里,朝东走去,走了一会儿,就看到梅萨开着牧马人前来会合。

    梅萨停车下来,和他一起边说边走,有时走在金珠路上,有时走在堤岸上,很快路过了下榻的藏红花酒店。

    坐落在鲁定南路尽头的藏红花酒店距离拉萨河不到五十米,从河边看,酒店就像一只在水边孵蛋的七彩鸟,华贵而斑斓。他们没有回到酒店,继续往前走。晚上了,天色疯狂地黑暗着,拉萨河因为黑暗的覆盖有些不快,伸胳膊蹬腿地咆哮起来。灯在扎堆,星星也在扎堆,越亮的地方越看不清是什么。他们收获了一身的疲惫,朝回走去,走到停放牧马人的地方,又开车走向藏红花酒店。

    “鲁定南路?”香波王子望了一眼藏红花酒店门口的路牌说,“‘鲁定’不就是‘吉彩露丁’的‘露丁’吗?可鲁定有南北两路,横穿整个拉萨西部,十几公里长,我们还是一片茫然。”

    梅萨说:“你是不是想把十几公里的鲁定路都走一遍?”

    香波王子说:“不,我是想,‘吉彩露丁’,为什么是‘吉彩露丁’?它契合的会不会是藏红花酒店呢?”他拍着额头苦思冥想,突然长喘一口气说,“累了,没有灵感了,休息吧。”他快步走去,把牧马人开过来,停在了藏红花酒店的院子里。

    他们打着哈欠在一楼餐厅晚饭。很饿,但又吃不下,都说管它三七二十一,今晚好好睡一觉再说。吃完了,香波王子把餐厅四处看了看。

    梅萨问他找什么。

    他说:“你不是说你在冲赛康巷口见到了招徕顾客的引超玛吗?他调换了我们的铜壶,我想知道她怎么好意思面对我们。”

    梅萨冷笑一声说:“喜欢就喜欢呗,不要给自己找借口了。你怎么会喜欢一个缺一只手的人?”

    香波王子不甘心地问一个服务员:“引超玛回来没有?”

    “引超玛?哪个引超玛?”

    “就是昨天把我们从冲赛康巷口带来这里的那个姑娘。”

    服务员摇摇头,表示不记得谁把他们带到了这里。

    梅萨掩饰不住生气地说:“就是那个装了假肢的姑娘。”

    服务员“哦”了一声:“吉彩露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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